《福尔摩斯小姐》海报《福尔摩斯小姐》海报

  文字游戏是侦探故事的重要组成部分,但不能成为全部,正如谐音梗是综艺咖的必要才能,但不能成为唯一才能。

  时长123分钟的《福尔摩斯小姐》(Enola Holmes)便是这样一部冗长又失败的侦探片,就算是2倍速都让笔者感觉度日如年。

  从《福尔摩斯小姐》煞有介事地向观众揭示第一个线索开始,该片主创便放弃了与观众的斗智斗勇:“我的名字叫伊诺拉(Enola),是我母亲给我起的,这个名字源自一个文字游戏,把我的名字倒过来就是——alone(独自; 孤苦伶仃; 无依无靠; 孤独; 寂寞等含义)。”

  哦,主创们大概也意识到这种自作聪明的文字游戏有点经不住推敲,马上又借着福尔摩斯小姐之口说道:“我大哥麦考夫(Mycroft)、二哥夏洛克(Sherlock)好像名字倒过来都是无意义的。”紧接着的台词又令人厥倒,福尔摩斯小姐把这种无意义的文字游戏归因在其母身上。

  然而正是这位老妈,也就是福尔摩斯夫人,她突然玩起了失踪,接着开始给她宝贝女儿留下一大堆与“Enola-alone”相同的文字游戏当线索。而被设定为聪明伶俐、足智多谋、无所畏惧的福尔摩斯小姐每次在探究线索当口还要故作苦思冥想状。关键问题还在于,这样的小把戏,福尔摩斯小姐居然次次都能领先神探夏洛克·福尔摩斯之前。

  这或许可以视为当代欧美“大女主”影视剧的一大通病——无限拔高女主能力,无限脑残所有男性角色。

  真心希望该片主创能够重新把柯南·道尔老爷子的书通读一遍,尤其是《红字血案》,看看书中的福尔摩斯是怎样从墙上的血字“RACHE”里抽丝剥茧的。

  还不妨再看看阿加莎婆婆的书,比如《东方快车谋杀案》里,波洛是怎样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把字母“H”关联到公爵夫人身上的。

  诚然,笔者不能对青少年文学改编作品要求太高,只是顶着福尔摩斯的光环,自然替夏洛克感到不值。

  网飞于今年9月23日上线的《福尔摩斯小姐》,改编自美国女作家南茜·斯普林格(Nancy Springer)所著“福尔摩斯小姐探案集”的第一部《福尔摩斯小姐:失踪的侯爵》(The Case of the Missing Marquess: An Enola Holmes Mystery),该系列还有另外五部作品,据悉网飞都有意影视化。

  无论是原著还是影视作品,《福尔摩斯小姐》都将目光投向了英国维多利亚时代的女性,从这点上来说,立意还是有可取之处的,只是老出现当代人想当然的毛病。

  尽管英国在维多利亚女王时代进入全盛时期,但英国民众对于女性当权的态度,并不好于此前的伊丽莎白一世或安妮女王时期,用英国当代历史学者露西·沃斯利(Lucy Worsley)的说法——人们对于女性高居王位疑虑重重。

  维多利亚女王尚且如此,她治下的女性子民又能有多少自主权利可言。

  正因此,当《福尔摩斯小姐》里既涉及到普选的扩大,又涉及到女性选举权,总让笔者感觉,这是南茜·斯普林格把20世纪的美国政治史搬到19世纪中后期的英国。而福尔摩斯小姐不由自主地流露出的现代女性意识,又让笔者感觉南茜描写的是一个21世纪的美国少女。难怪该系列小说在美国还出版了漫画书。

  总而言之,《福尔摩斯小姐》是套了个福尔摩斯的大IP,又借了点易卜生《玩偶之家》灵感的青少年文学作品。用评书里的套头话来讲,那便是福小妹单枪匹马把这龙潭虎穴闯。欲知后事如何,且听我下回分解。

  (哈搭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