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几年,长春市二道区和莲花山生态旅游度假区大力推进城乡一体化建设,征收较大数量的农村土地,在征地补偿时,“村官”职务犯罪问题突显。针对百姓反响强烈的重点区域,二道区检察院深挖快捕,2011年至今,共查办此类案件近三十人,涉案金额近千万,有效遏制了村官的渎职贪腐之风,构建起一道村官职务犯罪的“防火墙”。
相互勾结,制假造假,三任村书记知法犯法
“村官”虽然是个小官,但掌管农村基层工作的方方面面,享有政策的较早知情权和一定的话语权。在二道区与莲花山区的征地补偿过程中,相关“村官”对上与政府工作人员承接工作,对下直接与农民打交道,利用掌管测量、补偿款管理和发放等便利条件,营私舞弊,制假造假,中饱私囊,侵吞安置补偿款,涉案金额较大,危害严重。
自2011年以来,仅二道区泉眼镇某村,就前后有三任村党支部书记于某、石某某、何某某,两任村主任杨某某、张某,及三名具体负责征地拆迁的村工作人员在征地补偿过程中因职务犯罪受到查处。其中村书记于某贪污国家征地补偿款179.5万元,渎职给国家造成经济损失98万元。村主任杨某某渎职给村集体造成经济损失541.8万元,造成极为恶劣的社会影响。
社会人员赵某、宋某某在得知泉眼镇某村部分土地和房屋将被征收拆迁后,就在该村某社购买村民住房,并迅速翻建、新建房屋三套,面积达360余平方米,并在村民李某、高某某的帮助下,冒用李某、高某某之名,伙同赵某在城建所的亲属,办理虚假建房审批手续。在拆迁补偿时,国家工作人员孙某某、村主任张某明知上述审批手续存在问题,仍为其出具确认证明,致使赵某、宋某某利用虚假建房审批手续骗取国家补偿款80万余元。使国家遭受重大经济损失。经二道区检察院立案侦查仅该案就立案6人,还有相关人员被查处。
为了骗取国家补偿款,村官们的“造假”花招不断翻新。村书记于某,勾结测绘人员李某等人,将集体土地虚设在村民王某等三户村民名下,“张冠李戴”套取土地补偿款83万元;泉眼村村民王某某“无中生有”,在其院中凭空捏造一所60平方米住房、2000余株葡萄等地上物,政府拆迁人员李某华、杨某涛等人未认真履行审核义务,致使王某某骗取国家补偿款40万余元。该案立案3人。
管理混乱,土地征收补偿监管失衡
长春市二道区检察院的干警们在侦查泉眼镇、英俊镇涉及的5个村、近30人职务犯罪案件过程中发现,这些数额较大的土地征收补偿款和许多重大项目的资金使用及发放,没有经过集体讨论决定,只是由“一把手”直接处理。某村的村民聂某承包的土地被政府征收后,其补偿款100余万元竟被人冒领。这种对“一把手”的监督失控,导致了土地征收补偿的监管失衡。
还有的乡镇经管站财务管理极不规范,缺少必要的监管,不仅记账凭证与会计帐薄不符,甚至多达几万、十几万白条子也可直接入账。记账凭证中很多“大额资金申请单”缺少相关负责人签字,有时仅凭村干部一枚印章,就办理了拨付手续。某村书记于某贪污的179.5万元政府征地补偿款,就是在这种环境下套取的。
调查中还发现,这些村官大多年龄偏大且文化程度偏低,法律意识相对淡薄,某村村主任张某,任职近二十年,是整个村子乃至整个镇公认的“老好人”,他承担了绝大多数村务工作。在该村发生的多起犯罪案件中,他都在涉案的审批表、虚假协议、证明上签过字。提审时问他:“你知道你的签字意味着什么吗?”他却回答:“村民办事不容易,书记让我签我就签了,没想那么多,要知道这是犯罪,打死我我也不会签的。”而村书记杨某某则用征地补偿款支付出国考察费用,审问时他说:“用了集体的钱,还了不就没事了吗?”此外,这些村官多存在侥幸心理,他们认为房子拆了、地被占了,他们的犯罪行径也就消失灭迹了。
加强预防,加强监管,检察建议护航农村经济发展
“村官”的职务犯罪,不仅直接影响农村经济的发展,同时也破坏国家法令和政策在农村的实施,极易激起民愤,影响农村社会稳定。为此,二道区检察院提出若干检察建议,护航农村经济发展。
建议选好配强村里的“当家人”,着力解决一把手不廉的问题。针对一些村委会一把手知识水平低、能力素质差问题,建议借助“大学生村官”这一途径,选拔那些政治素质高、懂财务、会管理、有文化,有志于农村改革和经济发展建设的年轻人担任“一把手”。
建议加强法制教育,提前预防“村官”渎职贪腐犯罪。针对出现的问题,该院干警深入到二道区、莲花山区周边的英俊镇、劝农山镇所辖各村屯召开“以案说法”专题警示教育大会,通过“让身边的事教育身边的人”,使当地群众提高法律意识。还选派工作能力强的干警到职务犯罪的“重灾区”某村积极开展处置上访、释法说理、化解矛盾工作,对该村给予监督和指导,受到发案单位的欢迎。
建议相关部门加强法律、法规、制度等多个层面的建设,确保征地拆迁工作有法可依,规范土地管理制度和运作程序。
建议政府为失地农民提供免费的职业技能培训,解决失地农民的日后生存问题。村民在土地或地上物被征收后,往往一次性得到几十万到上百万不等的补偿款,但有不少村民没有用于日后生活保障,而是用于赌博或是高档消费,以至于短短几年甚至几个月就将补偿款用完。使其掌握一定的生存技能,避免失地村民在既没钱又没有谋生手段的情况下,走上违法犯罪的道路。
建议落实村务公开制度,村内重大事务由村班子集体决策。防止一人决策,发生以权谋私问题。
建议纪检、公安、检察院、法院相互联动,把教育同办案相结合,把各自的职责同预防措施相结合。村官职务犯罪形成的因素是多方面的,只有把信息交流与共同办案相结合,形成各部门联动的强大态势,才能震慑和防止“村官”职务犯罪的发生。
本着查办一案、教育一方、预防一片的办案宗旨,二道区检察院不断研究涉农职务犯罪的新动向、新特点,探索有效的预防途径,从源头上杜绝涉农职务犯罪的发生,为农村经济社会发展保驾护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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